【APH】以神之名（番外）
正文金钱，番外美食。
本来没想写番外，跟我的cp散漫讲了一下那些滤掉的剧情，发现挺不完整的，所以补一个番外，耀君怎么可能真的信仰神灵嘛～
【番外】
王耀抬眼看向被烟火点亮的夜空，这个国家最高的教堂——圣波拿马大教堂，再也看不到了，它已和这个国家其他大大小小的教堂一样，在阿尔弗雷德的政令下沦为一片废墟。
这做教堂曾是白象王国最大的教堂，它有着五色斑斓的洋葱式屋顶，别具匠心的建筑设计师以金箔、宝石、彩釉瓷砖、搪瓷、彩色玻璃混以马赛克组合成华服的神祇和一幕幕美丽的宗教故事，令人望之不由心生敬仰，游吟诗人亚瑟·柯克兰曾将它比作月神桂冠上的明珠。
但如今这座教堂却不在了，就算要将其复原，也需要十数年的光景，况且其内珍藏的无数艺术品也已摧毁殆尽，一同被毁去的，也有王耀记忆里居住在此的一段温柔时光。
在他最初来到这个国家时，因为他的发色是暗夜的色泽，被人们误认为是月神的使者。那些虔诚的百姓为他戴上鸢尾花编织的花冠，在牛车上铺满鲜花和柔软的干草，将他拉到了这座教堂前，主教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迎接了他，这是他与弗朗西斯的初见。
他还清楚地记得弗朗西斯那天的穿着，白色的及脚长衫，中间套着镂空式的及膝罩衫，外面是一条暗紫色的大披肩，胸前佩戴着精致绣金鸢尾花配饰——鸢尾花是白象国在祭祀中敬献给神灵的花。
教堂大门前的广场上白鸽起落，片片白羽从淡蓝色的天空飘飘悠悠地下坠。弗朗西斯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，单膝跪下低头亲吻他手背，浅金色的卷发反衬着日光垂下优雅动人的弧度，“白象国的皇后殿下，我们终于等到了您。”
沐浴更衣以后，他与弗朗西斯坐在主教的会客厅里。王耀品着弗朗西斯为他所泡的薰衣草茶，“为什么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后，只因为那些人说我的容貌像月神的使者？”
“是的殿下，您拥有着出尘的容貌。”弗朗西斯弯起眼眸，笑容温雅又带着一点小小的俏皮，“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。”
“请说下去。”
“因为您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，是由神从另一个地方派遣而来。”
王耀猛然睁大了眼睛，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张5岁的脸上格外的稚嫩可爱，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！”
弗朗西斯轻快地眨了一下眼睛，笑意盈满了他紫罗兰色的美丽瞳仁，“是的我知道，但是只有我。请您除我以外不要告诉任何人，就把这当作您与我之间的小秘密好吗？”
王耀不想拒绝这位优雅而亲和的主教，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，于是他学着弗朗西斯的样子眨了一下眼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白象国的国王之位尚且空缺，26岁的主教弗朗西斯成了皇后王耀的教导者，教授他一名合格皇后应该习得的所有知识。
这一日，8岁的王耀坐在弗朗西斯的腿上，听他讲述有关神灵的记载。弗朗西斯将一本大书摊开在王耀面前，单手环抱着王耀柔软的身体，一边讲述着光怪陆离的故事，一边将书中的插图指给他看。
“弗朗吉。”王耀仰面看向弗朗西斯，童音软软糯糯的，“你相信神是存在的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的殿下。”弗朗西斯低下头看着王耀，感觉那双清澈通透的金色眼眸仿佛点缀着星光，他声线柔和如春风拂面，“我用我的一生侍奉神与这片神的土地。在我祈祷的时候，神常常降临我的心灵，我能感受得到他的存在，和他对我们每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爱。”
“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。”王耀蹙着眉心，用手指去卷弗朗西斯垂落下来的金发，“也许是我曾经所受的教育让我完全无法相信神的存在。”
“如果您无法相信，请不要勉强自己。”弗朗西斯修长的手指拨开了王耀额前的黑发，他俯下身亲吻他的眉心，然后又忍不住地让这个吻从眉心移向眉骨、又落在双眼与鼻梁。他的皇后容颜尚算稚嫩，却已看得出未来的倾国之姿，但他深知自己无法等到那一天。
他垂下纤长的睫羽，掩饰着眸底淡淡的忧郁，“您是白象国的皇后，我只请求您不对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。”
“好吧，”美人轻愁的样子最是动人，王耀好整以暇地答应下来，手臂勾住弗朗西斯白皙的脖颈，微微起身，点了点他的主教妍丽的唇瓣，“这是合乎宗教礼仪的，无关情爱。”
正如弗朗西斯所说，人世间的一切总是太过短暂，美好和悲伤都转眼消逝，只有神的国度才能恒久。
弗朗西斯离世的那一年，王耀14岁，他们朝夕相处了9年的时光，已经足够把对方的一切都融进自己的生命里。
王耀曾听人说过每一任的主教总是活的不长，因为他们要在祭祀中将自己一部分的生命作为祭品，请求神灵保佑这个国家所有人民的平安喜乐。这对一个无神论者来说只是一段笑谈，但似乎印证在了他的主教的身上。
“我尊敬的殿下，请不要为我悲伤。”弗朗西斯躺在病榻上虚弱地笑着，用手在自己的胸前画上一个五芒星，“请您短暂地相信，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神灵。我们只是暂时别离，当我们再次相遇于神所创造的天国里，没有力量能够将我们分开。”
王耀强忍着悲痛用手抚摸着他的脸，然后亲吻着那缺少血色的唇瓣，在这一刻，他真的无比希望弗朗西斯所说的神灵和天国真的存在，虽然他的理性告诉他，这一切只是世人为了寻求心灵归宿而编织的美丽谎言，“我期待那一天。”
当弗朗西斯微笑着沉睡过去，他回归了神的怀抱，再也没有睁开过双眼。按照白象国的礼法，在下一任主教出现之前，王耀接替了他的司职，成为了整个白象国的宗教领袖。
尽管王耀是一名无神论者，却对此毫无抗拒，因为这是弗朗西斯曾经在做的事。他的心里仍存着微乎其微的希望，守护着这个国度所有人的信仰，然后再离开世界的那一天与弗朗西斯团聚。
“殿下。”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，打断了他的回忆，侍从在他的背后恭敬地弯下身体，“阿尔弗雷德陛下被魔鬼引诱犯下罪行，现在已经从塔顶跳下自尽，请您决定怎样处置他的尸首。”
王耀阖了阖眼，没有回头。这位自负的国王险些将他所守护的一切都摧毁殆尽。他在今天以前无比地憎恨他，但这些憎恨却随着死亡消散了，如今他只觉得心中空空一片，就像圣波拿马教堂倒塌后的断壁残垣。
他叹了一口气，“还是按照国王陛下应有的丧葬礼仪来吧。”
一切都结束了，他将继续守护这个国家的人民和他们的信仰，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，孑身一人。
【完】